引子
*通过《祁连火枪队》翻来覆去找地理依据不得其门,结合这篇《贺兰山歼匪记》行文,这些写给青少年看的所谓爱国教育读本多半不是纪实性文章,地名、人名、情节都做过文学加工,这就给循迹考据带来很大麻烦,令人对这些故事真实性存疑。
贺兰山,汉代称卑移山,隋唐之际,始称贺兰山,又称楼树山、空青山,而其北端,又有乞伏山之称。贺兰山之名,唐代之后,历代袭称,相沿至今。贺兰山,在《元朝秘史》中被译为“阿刺筛”,以后译作“阿拉善”。内蒙古阿拉善旗就源于贺兰山。
《汉书·地理志》对贺兰山的记载是:“廉(县)、卑移山在西北。”对贺兰山最早的记载是《隋书·赵仲卿传》:“开皇三年,突厥犯塞,以行军总管从河间王弘出贺兰山,仲卿别道具进,无虏而还。”查阅《隋书·地理志》,发现此书上写道:“弘静,开皇十一年置,有贺兰山。”杜佑《通典》记载:“(灵州)安静,旧日弘静,有贺兰山,楼树山,空青山。”唐《元和郡县图志》记载贺兰山:“东北抵河,其抵河之处亦名乞伏山。”《元和郡县图志》中有载:“贺兰山,在县西九十三里。山有树木青白,望如马,北人呼为贺兰。”这句话的意思是贺兰山是一匹青白色的马,北方少数民族称为“贺兰”,故以“贺兰”为山名。《读史方舆纪要》记载贺兰山:“遥望如骏马。”
有不少人传说,贺兰山像匹振尾扬鬃的神骏马。有人说,贺兰山主峰敖包疙瘩,就像仰天长啸的马头。也有人说,贺兰山南部缓落的山峰恰像高扬的马尾。还有人说,贺兰山北部耸起的山峰,就像是马儿腾起的前蹄。传说这匹神马振鬃长啸,可以呼风唤雨,惊落天上吉祥的星座,为黄河两岸人民造福。神马的尾巴高扬一下,东、西两边的沙怪就不敢轻举妄动了。这神马的故事,反映了人们对贺兰山的赞美和对幸福生活的向往。自古以来,我国的少数民族匈奴、鲜卑、羌、突厥、吐蕃、党项、蒙古等都在贺兰山两侧放牧。贺兰山的许多沟谷,在1000多年之前,就是游牧民族交通和贸易的要道,战时又成为双方必争之地。
贺兰山从远古走来,在沧桑巨变中成长,形成了千姿百态的山峰和沟壑。我见到的沟口就有正谊关口、红红果子沟、大武口、韭菜沟、龟头沟、大风沟、小风沟、汝箕沟、大水口、小水口、西伏口、插旗口、贺兰口、苏峪口、拜寺口、镇木关口、大水渠沟、黄旗口、滚钟口、三关口、水磨沟、独树儿口、干沟儿口、山嘴儿口、双山北口、双山南口、林泉口、峡石口等40多个。每一条沟壑就是一幅别开生面的画卷,每一座峰岭都是一处独特的风景。当人们参观这些画与景,将会感受到无尽之美。夏季红日西斜时,人们站在西部影视城与大武口和中间地段,向西遥望,在贺兰山山峰与蓝天相连之处,一尊栩栩如生的睡佛,头枕“贺兰夏雪”,脚蹬烟霞,极为壮观,惊动世人。
贺兰山脉位于宁夏回族自治区与内蒙古自治区交界处,北起巴彦敖包,南至毛土坑敖包及青铜峡。山势雄伟,若群马奔腾。
主峰敖包圪垯
山脉海拔2000-3000米,主峰敖包圪垯位于银川西北,海拔3556米,是宁夏与内蒙古的最高峰。贺兰山脉为近南北走向,绵延200多公里,宽约30公里,是中国西北地区的重要地理界线。山体东侧巍峨壮观,峰峦重叠,崖谷险峻。向东俯瞰黄河河套和鄂尔多斯高原。山体西侧地势和缓,没入阿拉善高原。
贺兰山不但是一部博大精深的百科全书,而且是保存名胜古迹和贺兰文化的宝库。举世闻名的古长城,盘旋于贺兰山山岭之上,丰碑永存:贺兰山岩画,反映了我国先民们的聪明才智,也反映了贺兰山文化的辉煌;古生物化石,是一道丰富的风景线,也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生动故事;贺兰山下数百座西夏王陵、王宫遗址和群塔,炫耀着自己的历史;贺兰山中罕见的溶洞,很有探险和研究地质的价值;还有那石空的大佛寺、北武当山的寿佛寺、滚钟口的西夏建筑群和寺庙以及拜寺口的双塔和寺庙遗址,大水口沟的上下庙,贺兰山西麓的南寺、北寺等,都是佛教、道教、伊斯兰教圣地,具有浓郁的文化色彩,也是旅游者的最好去处。
著名的贺兰山有“七十二要隘”,是中国西部的骄傲,也是历代文人骚客笔下赞美、悲叹、哀诉的主题。文人们的诗文,给贺兰山融入了灿烂的文化内涵。著名的贺兰山,我国有两座。第一座是前文所写的宁蒙地界的贺兰山,第二座是河北省磁县境内的贺兰山。抗金名将岳飞以磁州贺兰山为背景,以诗言志,写出气吞山河的警句:“驾长车,踏破贺兰山缺。”多年来,有些人认为岳飞《满江红》一诗中写的贺兰山就是宁蒙之界的贺兰山。其原因有二:第一是有人说,宋朝名将岳飞率军从鄂州(金湖北武昌)出发北伐,渡过黄河,在宁蒙之界贺兰山三关口与西夏军打过仗;第二是有人认为,岳飞率军没有来到宁蒙之界的贺兰山,也没有与西夏将士交过手,但是岳飞作为宋代名将,挥毫书写“踏破贺兰山缺”,决心平息边患,是岳飞一生的志向和愿望,不一定他写的都是去过的地方。我们认为第一种人的说法是完全错误的。读《宋史》,即可知岳飞从未来过宁夏之界的贺兰山,更谈不上与西夏作战。由此可知第二种说法也是不正确的。当年岳飞奉宋朝皇帝圣旨,与金军作战,一心想冲出磁州金军封锁,“驾长车,踏破贺兰山缺”,直捣金军老巢黄龙府,才写下《满江红》一诗。根据历史考证,这首诗与宁蒙之界的贺兰山及西夏军没有关系。
正文
这是解放初期剿匪斗争的严峻时刻。一天拂晓,平山寨突然枪声大作。盘踞在五岭贺兰山的土匪窜下山来,偷袭我驻寨工作组,经过一番英勇搏斗,终因寡不敌众,副组长梁康和两名组员惨遭杀害,只剩下工作组员肖一尚侥幸逃了出来。
一、民兵剿匪千口洞失利
贺兰山,耸立在内蒙古与宁夏交界的东南。这一带层峦叠峰,山中有许多大小山洞,周围百十里绝少人烟,只有几条羊肠小道相通,不熟悉的人进山去,常常几天也转不出来。匪首刘承义就盘踞在这千口洞主峰。
刘承义是云石一带有名的恶霸地主。解放前,他父亲刘七,依靠银钱笼络官府,欺压百姓。刘承义则更有胜之,他认为:要捞钱就要当官,要当官就要有枪,便说服他老子拿出一笔钱为他购置了一批枪支弹药,纠集起五六十个地痞流氓,拉起一支土匪队伍。果然,从此以后,他不仅横财大发,而且官运亨通,伪县政府委任他为云石乡的乡长,以后又给他一个***县党部的委员头衔,他就倚仗这种权势和反动武装,作威作福,横行乡里,鱼肉人民。1949年8月,云石乡一带解放了。刘承义窜进贺兰山,收罗了***南逃时掉队的一些残兵败将,把他的队伍扩大到一百三四十人。他自称纵队司令,司令部就设在千口洞内。他的纵队号称“贺兰山地区***救***第一纵队”,下辖三个大队。平时,一大队驻千口洞,二大队驻八角岭,三大队驻狮子岩。三处相隔不远,又在山腰设了个瞭望哨。刘承义企图凭借有利地势作根据地,等待蒋介石“反攻”回来,恢复他们失去的天堂。
当偷袭平山寨工作组的一大队众匪耀武扬威地归来时,刘承义带上看家的二三十个人亲自出迎。只见他身着虎皮大衣,头戴虎皮帽,脚穿高统靴,肥头大耳,满脸横肉,鼻尖通红。他拍着那小头目的肩膀夸奖了一番,然后得意忘形地说:“老子山上有精兵,山下有耳目,云石村那些民兵,早晚是我砧板上的肉。有我刘某在,***就休想在这里站住脚。”
云石村有一百七八十户人家,是通往贺兰山的要道,第七区工作组和云石乡民兵中队都驻在这里。由这里往东走约20余里,便是平山寨。那天土匪袭扰平山寨的消息传来,工作组长焦进和民兵中队长郭清海立即带领民兵赶去救援,但土匪已经走远了。他们掩埋了被害同志的遗体。目睹土匪烧杀抢劫的惨状,个个义愤填膺,肃立在烈土墓前,发誓要消灭匪首刘承义,为死难烈士报仇!
肖一尚在汇报时,绘声绘色地把自己的行为描述了一番,从此担任了工作组副组长。
一个傍晚,正当民兵们报仇心切,情绪激奋的时候,肖一尚领着民兵小队长郭小柱急急忙忙找郭清海来了。
“郭队长,小郭他们已经查清,土匪还龟缩在千口洞。同志们请战心切,但焦组长到县里开会去了,我们合计合计吧!”郭小柱说:“你们快拿出主意来,时间长了土匪会跑掉的。”郭清海的视线转移到肖一尚的脸上,征求意见说:“肖副组长,你看呢?”肖一尚不紧不慢地说:“要是等焦组长回来,只怕土匪早已溜掉了。”郭清海心头的火焰被燎着了,他想:应该趁敌人兵力分散,毫无戒备时,抓住战机,狠狠打击敌人,为平山寨死难的同志报仇!想到这里,他一拳打在桌面上,斩钉截铁地说:“那就打吧!”
“对!不能让这帮坏蛋再跑掉!”肖一尚马上附和地说。
“我们的行动要绝对保密,不能走漏风声。”郭清海说着,看了看桌上的钟,时针正指着9点,便对郭小柱说:“通知民兵做好战斗准备。今晚11点钟出发,12点半以前一定要赶到千口洞。”
“对,打它个措手不及。”肖一尚补充了一句。
出发前,郭清海沿村检查民兵岗哨,虽然已经时过半夜,可他却没有半点倦意,一股战斗激情在他心里燃烧着。这个三十六七岁的汉子,身材高大魁梧,敦敦实实,脸盘黑里透红,一双粗大的手上长着厚厚的老茧。解放前,他给刘承义当了12年长工,受尽了压迫和欺凌,现在他当家作了主人,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。他查完哨,沿村中的小巷往回走。走到一栋青砖大瓦房跟前,看到楼上朝南面的窗户还亮着灯光,心想:那么晚了,怎么郭和山还没睡觉呢?他停下来喊道:“郭和山!”屋里一个男人应道:“哪位呀?”过了一会儿,大门打开了,一个矮胖的人手提马灯站在门口。只见他年约40岁,留着平头,长着八字胡,他就是云石村豆腐作坊老板郭和山。他探头往外看看,见郭清海站在门外,就说:“啊,是队长您啊。进屋吃碗豆腐脑吧!”“不啦,这么晚还没睡?”
“今晚手脚慢了点,豆子还没有磨完呢!”
“啊,那你就忙吧,不打搅你了!”
郭清海回来不久,就和肖一尚带领三个小队的民兵120多人悄悄出发了。这时,村里十分宁静,只有豆腐作坊的窗口射出灯光,断断续续地传来“咕噜噜”的推磨声。
千口洞,坐落在贺兰山的中央偏西,是一个南北向的山洞。它的北洞口,在长着一人多高的茅草陡坡上,南洞口在山顶上,洞的东西是一条峡谷,西面是悬崖峭壁。洞内有许多高矮、大小不一的石笋、石柱,形成一道道天然屏障。山洞越往里走越宽敞,最宽的地方能住下百多人,过了宽阔的地方,再走20多米,又分为东洞和西洞,东洞洞口直通山顶,西洞十分隐蔽,一般人很难发现。
民兵来到千口洞。郭清海命令郭小柱带领一小队 30多个民兵,封锁了山顶的南洞口,他和肖一尚带领二、三小队包围了北洞口。洞口站岗的土匪发现了民兵,立即边打边往洞里跑,大喊:“民兵来了!民兵来了!”土匪听说民兵来了,急忙向洞外射击,郭清海他们立即进攻,一个冲锋扑进洞内。只半个钟头,民兵们就占领了山洞最宽阔的大洞。
这时,从隐蔽着的西洞里,突然窜出几十个土匪,一挺机枪向民兵猛烈扫射。郭清海他们猝不及防,几个民兵当即中弹倒下。原来被打退的30多个土匪得到西洞土匪的支援,又立刻反扑过来,把民兵压到大洞的一角。
就在这紧张的时刻,山顶上也响起了激烈的枪声。从东面狭谷里上来一股土匪,正向一小队民兵猛扑过去。由于山顶没地方隐蔽,土匪继续猛攻,企图把民兵压进洞内,形成两面夹攻。
郭清海听到洞口枪声响得很厉害,又看到突然来了那么多土匪,感到敌人是有计划,有准备的。他找到肖一尚说:“肖副组长,我们要马上撤出战斗。”肖一尚隐蔽在一个角落里,头也不回地说:“正是报仇的好机会,打!”说着又放了几枪。
这时,洞内战斗非常激烈,整个山洞硝烟弥漫,土匪在机枪掩护下,已经冲进大洞。北洞口外,郭小柱抵抗着差不多比他们多出一倍的敌人,再不撤退,损失会更大。郭清海当机立断,大声命令:“四班跟我留下掩护,其余撤出洞口!”接着,他带领10多个民兵,占领有利地形向土匪猛烈射击,并扔出一排手榴弹掩护民兵撤退。接着,郭清海他们也迅速撤出洞口,和郭小柱小队的民兵汇合在一起封住北洞口,打退从山顶上冲过来的土匪,撤下山来。
这一仗,虽然民兵打得很英勇,但由于敌人有了充分准备,加之民兵对洞内的复杂地形没有完全摸清,因此受到了一定的伤亡。
二、设计引蛇出洞,郭和山被灭口
民兵返回云石村的当天晚上,焦进从县里急急赶了回来。焦进,30多岁,中等身材,经常穿着一件褪色的军装,办事沉着果断,说话风趣幽默,待人和蔼可亲。他原先是解放军一个营的副教导员,部队进湖南后,转到地方工作,担任这里的县委委员兼七区工作组组长。郭清海、肖一尚和几个骨干把千口洞的情况向焦进作了汇报,郭清海心情十分沉重地说:“这次战斗失利,我要负主要责任,没有摸清敌情就采取行动。”肖一尚说:“我也有责任。本来这一仗就不该打,主要是报仇心切、感情用事。”焦进听完他们的汇报,笑着说:“敌人摆在眼面前,怎么不该打呢。打仗不能像小脚老太太那样一摇三摆,就是要有股猛打猛冲的劲头嘛。”本来大家心情都有些沉重,听他这么一说,稍稍宽慰了些,会场也活跃起来。肖一尚连连点头说:“焦组长说得对,剿匪应该穷追猛打。当时我就是不主张撤退的。”郭清海见肖一尚说话前后不一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焦进却没有理会这些,他说:“该打时就要猛打,该撤时就要果断地撤,我看这正是老郭在指挥上的高明之处。一个庄稼汉,第一次挂帅出征,能够打出这个水平来就不错了。同志们也打得很英勇。至于失利,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了。”郭清海眉头打结,心事重重地说:“是的,我觉得有些问题十分蹊跷,我们进山,好像土匪早就知道。从他们的部署上看,土匪显然是有准备的。”郭清海还想继续说下去,焦进却打断了他的话说道:“县委对今后的工作有新的部署,明天就要向大家传达。关于敌情问题,等传达精神后再一起研究。”说完就散会了。
郭清海回到家里,回想千口洞的战斗和刚才会上的情况,心里乱糟糟的,理不出个头绪来。于是,他干脆穿衣下床,往焦进住房走去。焦进也还没睡,正聚精会神地在煤油灯下看书。听到推门声,焦进抬头一看,见是郭清海,赶忙让他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来,笑着说:“我估计你会来找我的,刚才你好像还有许多话要说,是吗?说说看,你还有些什么想法。”郭清海说:“我还没有理出头绪来,但有一个情况值得注意,那个豆腐坊的郭和山,平时不做豆腐,可我们每次行动,他就做起豆腐来,深更半夜还灯火通明,朝千口洞的那个窗口灯光特别亮。”
“你认为郭和山那盏灯跟我们打千口洞有关?”
“嗯。不过,决定打千口洞时,只有副组长、郭小柱参加了研究,如果是郭和山和土匪私通,那消息又怎么传给他的呢?问题怪就怪在这里。”
焦进听着,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。他亲切地说:“老郭,你这个问题提得好。我们对千口洞的那群魔鬼,是看得很清楚的,但是,对化了装的妖怪,我们就不容易看透了,这就需要我们有一双像孙悟空那样的火眼金睛啊。”
听到这里,郭清海心里豁然一亮。这些日子以来,堆积在他心里的想法一古脑向焦进倾吐出来,焦进默默地听完他的叙述,兴奋地站起来,在郭清海肩头重重地拍了一下,说:“好啊,老郭,几个月来剿匪斗争的锻炼,你长进了,眼睛更亮了。”他停了停,又说:“往后的斗争会更复杂,既要消灭土匪,又要严防内奸,我们要根据县委的指示精神,牢牢掌握斗争主动权,让敌人听我们的调遣。”于是,两人低声地商量着,定下了一条妙计。当郭清海从焦进房里走出来时,他脸上浮现出几天来从没有过的笑容
就在这天晚上,焦进给县里挂了个电话。第二天,便向干部和民兵传达了县委指示:为了迅速歼灭千口洞这股土匪,县委决定2月25日从县大队抽调一个连来云石村驻防。民兵除留下一个小队配合县大队准备进剿土匪外,其余两个小队提前三天转移到平山寨,防止土匪从那个方向流窜。
一连好几天,民兵们忙于各项准备工作。负责后勤的肖一尚也格外忙碌。他一会儿与县大队联系,打听部队到达的确切日期,以便安排食宿;一会儿又去平山寨检查民兵的生活安排情况。
就在两个民兵小队离开云石村这天晚上,半夜过后从郭和山房屋的后门闪出一条黑影,蛇行鼠步出了村子。过了一会儿,在郭和山房屋边的小巷里又闪出两个黑影,尾随着出了村。三条黑影一前一后向通往千口洞的小路疾走。
离山脚不远,前面那条黑影拐进了左边一条不深的山沟,在一块巨石前摸索了一阵,就顺原路返了回来。
这条黑影走远以后,从树林里转出另外两个黑影,他们正是郭清海和郭小柱。当他们看清楚前面那条黑影就是郭和山以后,便来到巨石旁,仔细地搜索起来。突然,郭清海发现石缝里有一个小山洞,里面放了一张纸条,他用棉衣遮住手电,瞧那纸条上写着:“***与民兵正在换防,村中兵力空虚,明(24日)晚火速行动。”
郭清海和郭小柱看完后,把纸条照样放回原处,立即返回云石村。焦进听了他俩的汇报,决定立即逮捕郭和山。正要行动,忽然村里传来一声枪响,他们立即赶去,只见郭和山后门口站满了人,郭和山仰天倒在门边,胸口冒着污血。肖一尚见焦进,马上走过去说“我出来查哨看见这家伙鬼鬼崇祟从村外溜回来,我喊他站住,他却朝我猛扑过来,我就开枪把他打死了!”焦进沉着脸说:“老肖,你的警惕性很高,枪法真准啊!很好!"
三、民兵聚歼土匪,揪出暗藏特务
郭和山给土匪送的情报,24日清晨便到了千口洞刘承义司令部里。刘承义一看情报,仰天狂笑说道:“真是天助我也!”原来,自从上次千口洞那仗以后,刘承义一直心情不安,他十分清楚,那一一仗虽然民兵吃了点亏,但更不利的却是他自己,损兵折将且不说,主要是洞内的情况全部暴露。撤出千口洞吧,再难找到一个更合适的地方。不撤吧,洞里粮草不多,山下民兵防守很严。他思来想去,指望再来一个“平山寨事件”,一来给***点颜色看看,二来也可以抢劫一批粮食、财物。这些日子,他时刻盼望他那个拜把兄弟刘光给他送来“喜讯”。现在得了这份情报,刘承义自然喜得发狂。这时,匪参谋长李华明忙向刘承义说:“司令,是不是通知三个大队马上集合?”刘承义却摇摇头说:“不忙集合部队,先弄清昨夜云石村为什么响枪!”下午,侦察的人回来了,向他报告云石村附近没有发现什么动静,他这才下令集合队伍,天黑的时候便倾巢出洞了。
土匪一出千口洞,云石村就得到情报,焦进马上召集郭清海、肖一尚开会部署行动计划。正议论着,通讯员小赵进来,在焦进身边轻声说:“县大队的王连长带领部队已到达指定地点。”焦进点点头,正在作记录的肖一尚,手中的钢笔抖了一下,他问焦进:“部队提前来了?”
焦进拍拍前额,说道:“哦,忘记告诉你了,县委改变了计划,让县大队提前到达。”这时,又一个民兵进来报告:“平山寨的两个民兵小队已经埋伏在村西的坟地里。”肖一尚又问:“平山寨两个民兵小队的任务不是坚守那个寨子吗?”焦进说:“计划变了。刘承义既然下山来了,我们就要隆重欢迎一番嘛。你说对不对?”肖一尚哈哈大笑说道:“应该!应该!”接着又向焦进要求:“焦组长,让我带一个小队到南山去跟刘承义决一死战吧,我就是死,也要……也要报平山寨那个仇啊!”焦进笑了一下说:“老肖,你怎么想到死呢!不用了,松树林和南山口,我想让郭清海同志带两个小队在坟地埋伏。我和你都留下,这里是指挥部,可比南山重要得多啊!”
更深夜静的时候,土匪来到离云石村二里路的南山坳。这时,天空没有月亮,但十分晴朗,周围景物依稀可辨。南山坳东面是一片很大的松树林,一直伸展到离云石村只有百来米远的地方。西面是一片坟地,中间是块狭长开阔地,从千口洞到云石村的路,就是通过南山坳,由此进村的。
刘承义来到南山坳后,派人到村前探听虚实,等听到回报说一点准备也没有时,便一挥手命令道:“进村!”
匪徒在离村还有二三十米远的地点,企图分两路把村子包围起来。就在这时,村口响起了枪声。接着,手榴弹的爆炸声和机枪、步枪声响成一片。土匪受到突然袭击,拔腿就往回跑,离南山坳不远,子弹和手榴弹又从山坳上一齐向他们飞过来,并且还有一挺机枪,把土匪的退路给封死了。土匪看到退路被堵死,就想逃进松树林,还没有等他们靠近,松林内又射出强大的火力,把土匪压了回来。土匪想往西突围,但是晚了,民兵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。土匪被解放军和民兵四面包围,躲又没处躲,藏又没处藏,被打倒了一大半,剩下的只好爬在地上乱放枪。这时,解放军的冲锋号响了,只见一排手榴弹爆炸后,战士和民兵从四面冲过来,喊杀声响彻夜空。刘承义一看已经被包围,忙命令匪徒向坟地突围,一场激烈的白刃战展开了。
从西边坟地冲过一支民兵队伍,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走在最前边。他迅速跃入匪群,一刺刀挑死了一个土匪。接着,另一个土匪从右边向他刺过来,他一跃闪过,迅速抓住土匪的枪管,顺势猛用力往右边一拉,土匪“叭”地一声扑倒在地下,他从背后一刺刀结束了这家伙的狗命。正在这时,大汉的右侧有一个民兵被两个匪徒围住,一个匪徒的刺刀正向这个民兵的背后刺去,大汉向前猛跨一步,用枪一挡,把土匪的刺刀隔开,飞起右脚向匪徒的档部踢去,匪徒大叫一声,倒在地上。大汉又一刺刀穿透了匪徒的肚皮。这时,那个民兵刺死了他前面的土匪,回过头来一看,见是郭清海,叫了声:“队长!”郭清海一挥手,两人又冲入了搏斗的人群。
战斗打得十分漂亮,一百多匪徒,大部被歼,其余的投了降。匪参谋长李华明被打死,匪首刘承义做了俘虏。
天亮了,太阳从东边升起,灿烂的阳光放射出万道金光。云石村的群众听说活捉了匪首刘承义,纷纷赶来,一下子便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刘承义围了个水泄不通,刘匪吓得浑身发抖。好在解放军和民兵挡住了愤怒的人群,否则,刘承义当场就会被捣成肉泥。
焦进和郭青海决定立即将匪首刘承义押送县公安局。闪在一旁的肖一尚听到要派人押送匪首,忙说:“昨天县里通知我去商量今年七区稻谷种子的调拨问题。让我顺便把刘承义押送到公安局吧!”焦进早已接到县委通知,掌握了肖一尚的历史情况,便微笑着说:“这就不麻烦你了,刘光先生!”一听“刘光”二字,肖一尚脸色陡变,抬头又正好遇上了郭清海射来的两道愤怒的目光,知道自己已经暴露,马上拔出手枪。焦进飞起一脚,把他手里的枪踢得老远。接着“噹”(编者注:“口当” 很奇怪的俗字,感觉应该保留,叮当响,当当该算什么?一个很常用的拟声字,就这么简化得四不像)地一声把手铐给他戴上了。“刘光!”郭清海喝道:“你的戏演得不错呀!可惜这只是南柯一梦。”这个南京***中央情报局的特务,化名混进我***队伍,配合土匪制造“平山寨事件”,妄图搞掉云石村的民兵,把贺兰山地区变为***根据地的阴谋,终于暴露无遗,得到了应有的惩治!
资料来源:
《我们的共和国——剿匪记》
更新于:4小时前